| 卖梨老人 虽然已近深秋，可那凛冽的北风分明告诉我这里是冬天了。 瑟瑟西风中，随风飘落的黄叶犹如一只只精灵在飞舞、跳跃，银杏的果子一簇簇、一团团，压得枝条都耷拉下来，似在告诉人们，越是成熟的越够谦逊。有掉落在地上的果子，外面的浆果皮儿已然摔得碎裂开来，露出了白洁饱满的躯体，有车轮经过，碾压的粉碎。 一位头发凌乱、面容憔悴的老人蹬着一辆三轮车走过来，车子上竖着一张纸箱片，上面用粉笔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：雪梨，十元三斤。老人边等着三轮车，边吆喝着，只要人多的地方，他就会抓紧时机吆喝几声，以便引起人们的注意。 顺着解放大道走到另一条大路口时，老人转弯往东去了，看方向应该是菜市场附近吧。管它呢，我还是需要到林场附近溜达一下，顺便瞅瞅这几天贾鲁河又吃胖了没有。 这鬼天气真是够烦人的，比川剧的变脸还要快！昨天还是惠风和畅，艳阳高照，今天马上凄风冷雨，气温骤降。尽管出门前多穿了件衣服，迎着料峭的寒风，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昨天还看到温暖的一幕，一小伙子裹着被子出了门，这场景简直令人哭笑不得。 贾鲁河边，垂钓者依旧很多，只是都穿上了厚重的衣服，估计入秋的第一条秋裤也该穿上了吧。河水比之前的确“胖”了许多，和近端雨水多不无关系。 沿贾鲁河南岸迤逦东行，不多会儿就到了去开封的那条路附近。路上垂柳依依，长长的柔柔的枝条被狂风撕拽着，冲毁的观景台跟往常一样破败的坏在哪里，尽管如此，上边还是站满了观景的人们。 忽然，岸上机动车道上似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“雪梨，好吃不贵的雪梨，便宜了，错过今天再等一年了啊！雪梨，雪梨，十块钱三斤了！” 哎呀，这声音不是那位卖梨老人的吗？挺快的呀！我循着声音走了上去，果然是他，河岸边的风似乎更猛烈些，老人的头发在风中也更加凌乱了，花白的头发调皮的翘起来几根，老人的衣服裹得也更紧了。车子上的雪梨已经所剩不多，一个个用黄色的牛皮纸包裹着，有的撕开了里边露出的又是一层黑色的塑料袋，有几个已经把全部包装都撕掉了，金黄色的外皮，光滑圆润的形状，看着就给人感觉汁水肯定很多。 我走近老人，再次端详了一下，瘦削的脸，满脸的皱纹，花白的头发，背稍有些驼。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身影，那在西瓜地里顶着烈日整理西瓜时微驼的背影…… 我没多想，直接抓了几个放进袋子里，老人称了一下不到十元，我掏出现金给了老人十元，转身就走。老人急忙说：“别急，还不够数呢！我再给你拿个小点儿的。” 我转过身，笑着对老人说：“够了，谢谢您！” 老人不依，踉跄着追过来，硬是塞到了袋子里一个…… 空中似乎飘落了细雨，脸上凉凉的，是谁的眼泪在飞？
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