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河之恋 文//梦江南 河叫青天河。发源于山西,曲曲折折地流,一路走来,先是丹河,在这里汇合成青天河水库,然后一路前行,奔向沁河,最后汇入大黄河,华夏民族的母亲河,一直向东,直奔大海,千年万年不回头。 当血脉似的青天河在太行山铺展开来的时候,大地展开他的臂膀接纳他,没有一丝抱怨,只有承当和宽容。我有时会傻傻地想:假如山与河开玩笑,河会发脾气吗? 想远了,还是回到青天河吧。 一班人沿着山路足足走有十多里后,总算见到了太阳,虽然不怎么灿烂,但毕竟太阳赶去了雾霾,迎来了光明。光波所到之处,远山隐约可见,露出了他那亘古的面庞,放着红光。隐约间一些不知名的树木,坚强地生长着,或高,或低,或大或小,或蹲或站,或粗糙,或细腻的挺立在山岩间,站立成为一尊雕像,直至我越看越模糊,越看越激动,于是我拿起iPed拍个不停,生怕漏掉风景,遗憾终生。 饿了,就吃些捎带的饼干面包之类的甜点吧;累了,就随便找个望景台,歇歇脚,然后再走。终于到了中午时分,走到了缆车的山顶部。在这里,面临两个选择:一个是下去到青天河,山顶到谷底有一千多米的落差,刺激,却面临风险;另一个不下去大可乘电瓶车返回,省力,但难以看到景致。于是大多人即便看不到景致也愿意选择折回,因为走得实在太累了,可以理解。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着竟冒出了“险以远则至者少,而世之奇伟瑰怪、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”的古句。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,我竟然选择乘缆车下山,而此时自己双脚有骨刺,疼痛也忘了。30人的队伍只有7人愿意下山看青天河,我算一个,还有德栓同学,其他是5位女生。于是班长交代说,您两个男的就是女同胞的保护神了。重托之下,我们买票进站,开始了历史性的冒险! 当自己的肉体进入缆车的那一刹那,我甚至想到了“万一牺牲”的结果,后怕得要死!可你没有再选择的余地,只有听天由命了。分分秒秒间,我豁出去了!闭上眼,哪管他云山雾海,生命不息,体验不止。半空中万念俱灰也是一种体验。可有时候当你身临其境,才知道那是一种躲不开的美妙享受,天上人间的那种。自己告诉自己,哪怕晕头转向,也要睁开眼,只管看流动的大地在飞奔,流动的山野在飞奔,天上的云彩在飞奔,还有山野间的红叶在飞奔,这真是一种美,一种浮动的油画,在天地间涂抹生辉。这时我甚至对太行山肃然起敬了。 我心中默念:青天河啊青天河,你折磨了我,却给了我美的体验,没有让我失望,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报答我,并以爱的方式在炫耀着你的肌肤美。 下到谷底,脚接上了地气,心里有了底,才有了一种踏铁留痕的实在感觉。几个同学抓紧时间拍照,生怕美景溜掉。我亦贪婪于这山下的美景,也留恋这同学间的缘分,那份亲情。于是,有了索桥上的摇荡,有了男女手拉手的瞬间,有了挤眉弄眼的逗乐,有了一本正经的抱成一团。 当小溪边悠悠晃晃时,时间从我的眼前划过;当拍照举手投足翘首弄姿时,时间从我的指尖划过;当矫健的步伐盘桓攀登时,时间从我的脚下划过。不知不觉间,一两个小时过去了,我不想让他溜走,可时间老人是公平的,他不偏爱任何人,于是我们抛弃了上山乘缆车的拥挤,而是把时间留给了一阶一阶台阶的攀爬。 辛苦是自找的,辛大姐埋怨后悔呀,嘴上说不该下山去,可脚下并没有停歇,因为上山需要乘缆车的游客太多,多到人成千,谁还等得了这买票的煎熬?而步行上山,又是体力的透支和再考验,后悔也无用!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舍弃幻想,赶紧脚踏石阶一步一步地登攀,才是正途。可向上望望,山顶遥不可测,此时此刻,男人才叫男人,女人也有了女汉子的雄起。平时不温不火的辛大姐也来了勇气,竟不要人搀扶,在手杖的支撑下爬爬歇歇,其他几位女生尽管汗流浃背,气喘吁吁,依然攀登在崎岖的山道上。不知谁叫了一声:看前边那不是缆车顶峰吗?于是欢呼,尖叫,绝境中的人终于抓住了生命瞬间的一根稻草,持之以恒爬上了山的顶峰。 这就是人的奇迹呀!山高人为峰,这真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奇迹。 回程的路上,我问辛大姐,如果再来青天河,有机会选择:乘缆车,或步行登山,你还会选择后者吗?焦作的辛大姐笑着连连摆手,不干了。但我却全无遗憾,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还会来攀登,用脚,一步一步地攀登,我不会后悔!因为脚下我看到了真正的风景,叫“山道上的人生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