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早于乐,乐早于人。
从宇宙的诞生第一个粒子开始,音就如同花开般的存在。现在人类利用最现代的手段捕捉到外太空的声音,那就是另外世界的乐。
现代意义上的音乐就是人类对本已存在的音进行的有节律的整理。人耳所能识别的音谱频率就如同人之于浩瀚的宇宙,微小的可以忽略,但人却固执的认为,音乐是人类进化的产物。也没错,不过是把音乐的内涵和外延大大缩小罢了。
乐器也是基因一般的存在,就是神或者人机缘巧合地借助“天然”的东西而“后天”形成的能抒发和表达自身情感的发声物。苍颉始视鸟迹之文造书契,伶伦采竹为笛,和着凤凰飞鸣,合其音而定律。神农尝百草悬壶济世,聆听天籁创五弦琴而鸣奏。这或许就是天人对人类的馈赠。“窈窕淑女,琴瑟友之”、“琴瑟击鼓,以御田祖”,这是人类抚弄瑶琴对天人的敬礼。
音乐是内向的。音乐的内向是生理层面的直指内心,不仅衍生情感和哲理。但因为接受个体的不同,会产生差异性或一致性的感受。
音乐是外向的。音乐的外向是生理层面的发散,如同思想的飞扬和心情的散射,肉体会随着音乐而律动。
音乐是中性的。音乐的中性是物质层面的聚焦,是音乐元素对自己的认知,也是音乐旋律对乐器的考量。当然这种物质并非指人类认知所能认知到的物质。
人是乐中器。大千世界没有二片树叶天生相似,没有二个人禀赋等同,也绝无二件乐器相约一致。有人如大提琴般深沉饱满,有人如长笛般清澈欢快,有人单簧管般明朗丰满……。人有高低,但器无高下。在诸多乐器中,我尤喜欢古琴。八音之中,惟丝最密,琴为众首。无论是天下有道则现、无道则隐的行行隐者,寄情山水、烹茶饮酒的文人墨客,心游太虚、和光同尘的世外高人,还是门前映雪、一心向佛的禅僧居士,都将古琴珍视为知音。古琴已经成为中国音乐最美的符号。乐教能移化风俗、匡扶政教,自娱能吟心道志、修身养性。目送归鸿,手挥五弦。俯仰自得,游心太玄。
器如乐中人。我经历过性格缺陷的人,就像一个调不准的琴轴,固执地认为他一直在和着主旋的音乐,殊不知已经离经叛道。偶然相符的一个节拍会加固他原本错误的认知,继续沿着“我就做我自己”的想法毫无章法地乱弹琴。恰如一个不知冬的蛊,即将结束一季生命的前夕或许恍然觉知,一碗孟婆汤下去,又进入了另一个让他自己感觉无比痛苦的的轮回。我也经历过“完美”性格的人,其实就是另外意义上性格缺陷。经常忽略了自己的音高、音域和音色,自信或者自负地认为单器就能演奏这个宇宙所有的声音,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。
君子以钟鼓道志,以琴瑟乐心。我赞赏性格如钟、如鼓、如磬的人,一旦定型就稳定而坚固地恪守着自己,不为主角所忧,也不为配角所扰,总是在恰如其分的时候发出自己不慌不乱的节律。晨钟暮鼓的绵长记录和传递着击鼓人的修行品位,因为钟鼓懂得行者的心。
人生如同交响乐。音乐是变幻无穷的,人生也是绚丽多彩的。铿锵的时候需要进行曲,曼妙的时候需要圆舞曲,壮阔的时候需要奏鸣曲,活泼的时候需要波尔卡……。人的一生就是由交响曲、组曲、交响诗、交响音画、序曲、协奏曲、随想曲、狂想曲、幻想曲等混合构成的一场交响音乐会。所不同的是,人生这场音乐会没有彩排,自己就是自己音乐会的指挥。
都奋力指挥好自己人生这场音乐会吧。
来源 大庆油田工会
作者 刘锐
编辑 杨帆
责编 张靓
审核 张卫红 李艳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