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围坐在炕上欢声笑语地包着豆包的场景是当年赵本山的小品《过大年》里从头到尾的年味儿。重温这一场景时,我仿佛隔着屏幕闻到了豆包的香甜,又看见了冻豆包上那一排排清晰的牙印儿。
30多年前,豆包比较特殊,只有年前才做,乡亲们管蒸豆包叫“淘米”。“淘没淘米”成了大家见面的问候语。
每到这个时候,舅妈就忙碌起来。她先用清水把黄米洗净,沥干,然后派我和舅舅去“场院”排队打成黄米面。全村20多户就一台碾子,大人们守规矩地排着队,小孩儿就不知累地来回穿梭在碾房和队伍之间。一会儿去碾房看“打没打完”,一会儿跑出来报告“打完了,该轮到谁了,快跟上”。推碾子是个力气活儿,舅舅和队伍里紧挨着的那家人互相帮忙推,舅妈不停地用瓢往碾子上放米,我就边扫两边的米面边听他们聊天。压好的黄米面,用筛子筛好就可以拿回去和面,包豆包了。
在村里,包豆包是件大事,周围邻居家的阿姨都来帮忙。炕上放两个饭桌,从盆里揪出发好的面,有负责擀皮的,有专门儿攥馅的,她们说着、笑着,手上的活儿可一点儿也没耽误。片刻工夫,满满的一盖帘豆包就摆好了。
等包够一锅,舅妈就把它们放在大铁锅里蒸。我拿起苞米秆子填灶坑,一心想着让豆包快些熟。火越烧越旺,白茫茫的雾顺着锅沿儿往上飘,香味氤氲开,打开锅盖的时候是最激动人心的:一锅黄澄澄、油汪汪的豆包出现在眼前。舅妈趁热起锅,我拿碗站在边上等着,她顺手就给我夹了一碗。我迫不及待地吃起来,也不管粘不粘牙,烫不烫嘴。“真香啊!”难忘那让人垂涎欲滴的好味道。
随后,舅妈把出锅的豆包放在大盖帘上,拿到外面冻着。很快,豆包表面的颜色越来越浅,最后变成淡黄。这时候,豆包就冻实了,可以把它们放在冷仓的大缸里保存起来了。啃冻豆包是小孩儿们的最爱,有时候外皮已经化软了,但豆馅儿还是冻的,而且比刚蒸时更有甜味儿,啃下去会留下一排清晰的门牙印儿。
新春之际,又想起了那留着一排牙印儿的黏豆包。豆包的味道是浓浓的亲情味道,是挥之不去的快乐味道!
来源 大庆油田报
作者 第二采油厂第三作业区南7-1联合站 罗彦霞
编辑 杨帆
责编 张靓
审核 张卫红 李艳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