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阵咳嗽声,丝毫不受车外北风呼啸和车内发动机轰鸣声的影响,听的真真切切。
我的视线从车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转移到了老班长黝黑的脸上,可能是咳得太急促,脸有些涨红,他匆忙地擦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,微微地摇摇头,什么都没说,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。
我回过头,透过布满冰霜的车窗,看向雪花飞舞的“浪漫”,却没有心情去欣赏。
风打在芦苇上发出“呼呼”的声音,却依然吹不掉穗上的积雪,它们弯着腰,方向一致,像是礼貌地等待着我们的到来。
枯树上,一只不知名的鸟儿,吝啬着它的歌声,疲倦地抖动下翅膀,塑像般伫立在枝头。
车停稳在井旁,排气口噗噗地吐着白气,白色的车身和周围的环境毫无违和,刹那间融入了这冰雪之中,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。
犹豫些许,推开车门,寒风一股脑儿地涌了进来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比身体上的痛苦更可怕的是,负面情绪占据了内心,平日里大家的欢声笑语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集体的沉默。
这一幕幕都在老班长的眼里,他转过身,从座位后麻利地取出头盔,戴在已经斑白的头上。就在这转身的瞬间,我们四目相对,他的脸上很平静,依旧什么也没说,但多年工作上的默契,让我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懂了他的坚持,没有丝毫犹豫。
他将粗糙的手插进了有些破旧的棉手套中,率先从车厢里取出设备奔向井口,脚踩在雪里发出了极有节奏的旋律,雪花不停地打在他满是沟壑的脸上,呼出的热气儿在睫毛上上了霜,但他没有丝毫察觉,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。在他的带领下,我们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。
风没有停,雪越积越厚,风雪中我们挥舞着手中的工具,忙得热火朝天。
汗水,雪水交杂在一起,已然分不清楚。在这沉默中,刺骨的寒冷也没能扑灭坚持到底干工作的决心。
透过风雪,远远望去,那红色工服像一团团火焰在雪中舞动,炙烤大地,红与白交相辉映。
来源 大庆油田工会
作者 第三采油厂 涂浩
编辑 杨帆
责编 张靓
审核 张卫红 李艳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