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9年,阿二上初一的时候,在班里结识个好朋友,叫景峰。此人人如其名,长得浓眉大眼,相貌堂堂,“人中”上还有一颗超凡脱俗的“美人痣”,圆润饱满,油黑锃亮,令人过目难忘。
如果说与人相交,是始于颜值,陷于才华,忠于人品。景峰绝对是凭借“高颜值”,与阿二建立了友谊。
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,就有点“不靠谱”了。
景峰不爱学习,因此也谈不上有什么才华,倒是对英语挺感兴趣,阿二英语好,就认真教他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有一天,景峰在酝酿许久之后,吭哧瘪肚地对阿二说了句:“We is your father。”
他想对阿二表达的意思是:“我是你爸爸。”
这事儿放在今天,阿二绝不会容忍——我辛辛苦苦教你,你却用学来的知识,东拼西凑地攻击我!成何体统!
但当时阿二本性纯良、脾气好,非但没生气,还被他主动学习的态度和富于创新的思维所打动,耐心进行纠正:“你的语法不对,应该是‘I am your father’,懂了吗?”景峰点点头,照葫芦画瓢地说:“I am your father。”“嗯,这就对了。”阿二也点点头。
通过后来的政治课,阿二认识到,景峰对自己的人身攻击,属于人民内部矛盾,并非敌我矛盾,是可以化解的,也就没再把“辈分问题”放在心上。
没成想,才华“翻车”的景峰,在人品上又出了“大问题”。这天,景峰去阿二家看录像,临走时把录像机遥控器偷偷塞进兜里,晚上回家趴在阳台上,对着阿二家的方向一通乱按:“哈哈哈,暂停了吧,知道是我在捣乱吗?”忙得不亦乐乎。第二天上学,他瞪着满眼血丝问阿二:“昨晚看录像了吗?”“看了,就是遥控器找不着了,用机器上的按钮播的。”阿二说。
“卡不卡?”景峰又问。
“不卡,挺好的。”
“真的?”景峰有些失望。
“嗯。”阿二觉得他今天怪怪的。
景峰一把掏出遥控器甩给阿二:“还给你,昨晚白折腾半宿,真扫兴!”那一刻,阿二什么都明白了,乐得前仰后合。遥控器的有效距离没能拉开阿二和景峰的亲密关系,真正分开他们的,是中考。
1992年7月,中考结束后,阿二跟爸爸回了一趟辽宁老家,在那边他就得知自己考上了重点高中,赶紧给景峰打电话。景峰,我考上庆中了!电话里,阿二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。“熊色,显摆啥,我也考上技校了。”景峰也很高兴,“长途挺贵的,见面再说吧!”小哥俩谁都没想到,见面,竟是整整6年后。从辽宁回来第二天,阿二坐上3路公交车,从景园冒着大雨去让胡路找景峰。“景峰没上技校,去北京了。”阿姨告诉阿二。回家的路上,阿二蹚着没过膝盖的雨水,不小心掉进一处没有盖的马葫芦,险些溺水,弄得浑身恶臭,等了好几趟公交车,都不拉他,只好自己走回去。但他觉得这一趟跑得值。
1998年,阿二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。这天,他正在站牌等公交,忽然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停在身前,冲阿二打喇叭。“不走不走”,阿二挥挥手。“熊色,赶紧上来!”车窗降下,传来熟悉的声音……
来源 大庆油田工会
作者 第二采油厂 刘宁
编辑 杨帆
责编 张靓
审核 张卫红 李艳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