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回家记 文||琼琪 周末,闲来无事,一个人就驱车回了乡下老妈家,沿途的风景,触摸着心的涌动,让我不由得记录下那天的情景。 时值仲夏,天气炎热,却阻挡不了我回家的心情。一路上,除了绿还是绿,目睹这样的景,唐代诗人皮日休的那首《初夏即事寄鲁望》跃然心头:“夏景恬且旷,远人疾初平。黄鸟语方熟,紫桐阴正清。 廨宇有幽处,私游无定程。归来闭双关,亦忘枯与荣。”嘴里不禁吟诵而出,与那悦耳的鸟鸣声相互交融。窗外的风景,让我不由得放慢了车速,欣赏着这样的风景,叫我怎能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? 路边,参天大树林立,犹如时空穿梭,从窗边急驰而过,我知道,此刻的车速不慢,所过之处,都来不及与它们一一对视,就已消失。一个小时的路程,被缩短了一半,好似过山车,瞬间就到了老妈家。紧闭的大门让我知道,母亲一定在地里,于是停好车,我走路去了屋后的那片自留地。踏着脚下走了几十年的小巷,闻着路旁散发的桂花香,我的心有了一种归属感。出了村,便看见了母亲,她正蹲在花生地除草,不慌不忙间放慢了脚步,遇到熟人闲聊几句,相互间多了份亲热感,也许,这就是久违的乡音吧!虽然此时的我没有乡音无改鬓毛衰的失落,也没有儿童相见不相识陌生感,但出嫁多年的我,不再似以前人人相识了。随着时间的变迁,老辈人有的已经离世,新的一代正在茁壮成长,好多新的面孔,与我擦肩而过,少了份亲人间的熟悉感。“回来了,闺女,找你妈吧!她在你家花生地除草呢!”“嗯,大爷,又在遛弯呢?你一点儿都不显老啊!”说话的是我们村东头的黑子爷爷,他已经满头银发,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,嘴巴下面的那撮胡子更白了,这也是他永远的特征。黑黝黝的脸庞与它形成鲜明的对比,更衬托出了他的老态龙钟。年轻时的他嗓门就大,老了依旧如此,一点不亚于年轻人。矍铄的精神,与他的外表极不相称,若是只听声音,你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。一通闲聊过后,我就来到自家的田地。母亲见我到来,慌忙起身,一种惊喜感不予言表。看着眼前的那片花生地,给了我莫名的感动,记得上周来的时候,地里的花生还只有手指高,一周的时间就末过了脚踝,这速度真让人震惊,不得不佩服万物带给人类的恩泽啊! 说话间,我便蹲下来和母亲一起拔着花生地里的杂草。不经意间,一缕白发在从母亲额头滑落,飘落在眼前,母亲急忙用手轻轻一捋,夹在耳后,我的心微微一震,怨恨岁月的无情,夺走了母亲的年轻,也怪我的粗心,竟不知体会母亲的辛劳。此时,我才细细打量着母亲,她的背不再挺直,挪动的也脚步稍显吃力,少了些许年轻时的活力,多了份岁月里的印迹。记忆中,母亲是那样的勤劳,要强。就拿收麦子一事来说吧,五六十年代的收割全靠劳力,那些年,我家种了好多麦子,具体多少,我也记不清,反正要用上两周左右的时间,才能收割完。那些年,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计,全年在外打工,即使农忙也不能回来,这样的重担就落在了母亲一人的肩上。每天的披星戴月,母亲一天下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,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,幸亏那些年有外婆的帮衬,母亲才不用为我们操心。那次,外婆做好饭,让我去叫母亲吃饭,答应好好的,我和外婆在饭桌前左等右等,就是不见母亲的身影,当我再次进屋时,母亲竟然又睡着了,这样的事在那些日子里常有,可母亲依旧强撑着,从来不提让你父亲回来之事,因为她知道,一家人的生活离不开他,外面的父亲并不比母亲轻松,就这样,一家人在相互扶持下一路走来,也算熬出来了。如今,儿女们都已成家,本来该安享晚年的母亲,却不愿停下,每天还过些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的生活,可能这就是母亲对土地的一种深情吧! 恍惚间,听见母亲的声音:“你干嘛呢?睡着了。”此刻,我才回过神来,原来母亲已经到头了,看着我再发愣呢!于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,不一会儿就到头了,这时的太阳也充分发挥了它的光和热,烤的大地如火炉般,于是我和母亲收工回家。一路上母亲和我讨论着家长里短,说着有趣的事,不难看出她的满足。望着她兴奋的样子,我知道,生活原来就是如此的简单,亲人的陪伴才是最大的快乐。 空闲也好,忙碌也罢,希望每一个做儿女的,一定要常回家看看,正如1999年春节晚会上的一首《常回家看看》:“找点空闲 ,找点时间,领着孩子 ,常回家看看。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,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,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,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,常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,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,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,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……”,用自己最质朴平和、情真意切的情感,为父母送上一生的幸福吧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