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张照片大家一定好奇,这里人的装束和现在不一样,男生的工作服,女孩的大辫子。这是我在1980年在第三采油厂302中学毕业时的留影,这也是我的第一次留影。
我所在的这个班叫“老八三”,当时八年级只有两个班,那年不知道什么原因,上九年级时本来都应该走的,但却按成绩只走了一个班,剩下一个班编入下一学期,成了八年三班,当时学校叫我们“老八三”,我有幸成了这个班的一员。
按当时的说法,这个班都是学习成绩差,“淘气包子”多,当时学生的绰号有“土匪”、“强盗”、“滚刀肉”、“鬼见愁”,12个男生中,有9个有绰号的,每个老师都不愿接手这个班。
那时候这个班真的让学校头疼了好一阵子,女同学还好一些,这些男同学就像公鸡一样好斗,把这些“坏学生”放在一起,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,常常是板凳横飞,女同学吓的都藏在桌子下面。各班学生看到我们都像躲瘟神一样。
后来一个姓朱的女老师受命于危难之时,接任这个班的班主任,她用了近3个月时间,才驯服这些野马。尽管这个学校已经取消很多年了,但很多学生和老师,都记得曾经有个“老八三”。
在学校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老师叫孙广旭,他那时大约二十四、五岁左右,老家是安达的,说话声音很慢,一发火时就更说不出来了,满脸憋得通红,那时候学校大都是女老师,他是我们唯一的男老师,我们对他还是有点惧怕。
他开始教我们数学,后来教我们物理,再后来又教我们化学,他好像什么都会,可这几科都是我的弱项,在他教我的几年来,所有科目都没有及格过,听他的课就像听天书,每到他上课的时候,我就在下面画图画,笔记本成为图画本,该学的没学到,不该学的我却学的很快,我画画的技巧竟然得到老师们的公认,经常以收练习本为由,相互传阅欣赏我的杰作,有的老师看了我的画惋惜地说:“这孩子挺有才,就是没用到正地方啊!”
有一次化学测验,我竟然打了个零分,全班排名倒数第一。在讲评的时候,他涨红着脸对我说:“你什么都不是,你是全班最差的一个。”从来不在乎一切的我,这次竟然感到脸红心跳,有了自尊的萌动。
从那天起,我拿出那本几乎没有翻过的的化学书认真的学了起来,我暗暗发誓:我一定学好,学会,让他刮目相看。那时化学课本就是一本书,大都是死记硬背的理论,我把一切时间都投入到这本书里了,第一次知道认真听课,认真完成作业,第一次向同学请教,第一次挑灯阅读.......很多第一次。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,把这本化学书翻得面目全非,很多地方都画了多遍,那些繁琐的化学符号我都能背写出来,“一价氢氯钠钾银、二价氧钙钡镁锌、三价铝铁硫酸根.........”时过40多年后的今天,我还能背下来,可见我当年的用功程度。
以前特别害怕考试,现在特别期望着考试,希望给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。我把所有的复习题都做了一遍,甚至把那些没讲到的地方,我也提前学习了一遍。
测试的日子终于来到了,以前看到考卷试题就发蒙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就是让我随便抄,我都找不到地方,可现在不一样了,那些符号早已印在我的脑子里,不到半堂课我就把试卷全部答完了,本可以第一个交卷出去的,但我还是矜持了一下,等有交卷的后,我才出去。
第二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,我的心紧张的“砰砰”跳动着,孙老师抱着试卷站在讲台上,一直盯着我看,他没有吱声,拿起粉笔,在黑板上“刷刷”地写了几道化学题,点名让我上去做出答案,我很快写了出来,全部正确。他激动地宣布:“刘朝辉同学这次测验,是全班第二名。”事后他让我在同学面前介绍经验,经常以我为例子教育其他学生。多年以后,我一直感谢孙老师对我的严厉批评。
说实话我们都很庆幸,前几日和同学聚会,都感慨是老师把我们从犯罪的边缘拉了回来,我们经常聚在一起,感谢当年老师的教诲。
作者 第二采油厂第三作业区 刘朝辉
编辑 杨帆
责编 张靓
审核 张卫红 李艳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