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春天的四月早已到来,柳条依依,万物复苏,春暖花开。我还记得这是奶奶最喜欢的季节。她时常告诉我要将生活过成一本书,有始有终,有头有尾,还要时不时停下翻阅,获得新感受。
奶奶生前很讨厌我穿破洞裤,可年幼爱美的我哪里懂得这些,常常不顾劝阻坚持穿上,奶奶拿我没办法只好任着我,虽眉头紧皱,但仍小心翼翼地看管着我玩闹。
可我竟不知道,奶奶半夜曾悄悄来过我的房间。光线暗,她就用手摸索着前行,企图在黑夜里睁大眼睛,终于找到了我穿的破洞裤,她双手紧攢着,慢慢悠悠的又出去了。听爸爸说,奶奶不擅针线活儿,她第一次缝补那条裤子时粗拙的研究了半天,每隔半小时就揉揉发酸的眼睛,赶巧在天亮前缝补完。
不过这些我都不知道,依稀还记得那时的我哭的稀里哗啦,哭闹着埋怨奶奶不懂时尚。就是从那以后,我们之间好像蒙了一层灰,也很少在一起赏春了。
奶奶离开那天,我强忍悲痛去看望她,望见她旁边还留有一条儿时的裤子,彻底绷不住了。眼泪随时间淌下,一点点洗去蒙灰的书本。我轻轻握起奶奶下垂的手,疏了疏满是皱纹和伤口的手,俯身亲了亲,在低头的瞬间,原来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,直到现在仍难以忘怀。
转眼间,夏天都要走了,埋在我内心的遗憾越来越深—我没能在那次矛盾前陪奶奶赏春,那本刚擦干净的书籍好像又蒙上了一层灰。不过我按照奶奶的话时常翻阅它、擦拭它。以此来享受奶奶给我无声而又热烈的爱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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