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,即母亲的母亲的尊称。中国北方称祖父母为爷爷、奶奶,称外祖父母为姥爷、姥姥。中国南方人称母亲的父母为外公外婆,父亲的父母为外祖父母。
粤语称祖父母为爷爷、嫲嫲或阿爷、阿嫲,称外祖父母为公公、婆婆。闽南语不论是祖父母还是外祖父母都称阿公、阿嬷。
我的姥姥生于民国时期,是地地道道的小脚老太太。姥姥本家姓高,姥爷姓王,姥姥人不在时,随姥爷姓,叫王高氏。一九一五年出生的姥姥,出生于一个极其平困的穷人家庭,在她很小的时候,姥姥未逃过那个年代裹脚的命运。从我有记忆时,姥姥始终用一个银簪子插进去,盘着嘎达揪,银簪子是姥爷唯一送姥姥的订情物。姥姥一直是裹着一双小脚,穿着对襟粗布衣服大褂,下身穿着缅着肥大的马裤,裤腿用布袋条裹着,高筒的袜子,一双尖角衲底鞋,总是佝偻着身子走路。住在用泥巴和杂草糊的房子,用土坯和破碎的石头砌的炕,烧苞米梗和碎煤块取暖,每年当我们全部回去时,姥爷才舍得花钱买蜂窝煤烧炕,后房屋姥爷自己搭的茅厕,姥爷靠捡垃圾为生。我的母亲是女孩排行老三,姥姥共生八个子女,姥姥她必须通过不停的劳作,才能养活八个子女和上学。
姥姥一生不认一个大字,却让每个子女上学。子女们都陆陆续续结婚生子了姥爷就不在了,姥姥孤苦伶仃,坚强的小脚老太太,又背负看孙女的使命。漫长的岁月,让她本就佝偻的身子更弯曲了。白天干活晚上就着煤油灯纳鞋底,搓麻绳。
小脚老太太的姥姥,贫穷饥饿始终伴随着,直到一九七五年,爸爸去把住在安达县的姥姥接到大庆和我们一起住,生活彻底改变。
小时候我们三兄妹总是喜欢坐火车去安达一百道街,姥姥的家里,因为她总会很温柔的笑,用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,用小手绢左三层又三层包裹着给我们买二分钱的冰棍儿吃,即使我们犯了错误和左右邻居小孩儿打起架,呵斥我们的时候也带着几分温柔。姥姥总是把变卖东西的钱买花沾糖,拿给我们吃。自己吃粗苞米面饼。
随着时间流逝我们慢慢长大一点,开始明白一小脚老太太的艰辛苦和不易。妈妈下地干农活,姥姥心疼就帮忙做大人小孩儿棉衣棉裤,因为愈发弯曲的身体,加常年劳作肺病一直没治疗,不停咳嗽,她干家务活越来越吃力了,只能搬小板凳做在门口看着鸡鸭鹅,看着日头,等我们放学回家给我们蒸窝窝头吃。
守旧的小脚老太太这一生,就盼望儿子来接回家,总念叨姑娘家不是自己家,不看电视,就喜欢听话匣子,她会讲许多鬼故事,是我们炕上睡觉前津津乐道的事情,我们总是早早脱衣进被窝等姥姥讲故事。
一九八零年,全家欢天喜地搬上新楼,我们一帮孩子楼上楼下的串,小脚姥姥,却闷闷不乐,因为她在也下不了楼了,只能呆在屋里,忘着窗外。一辈子都期盼呆在儿子家,临走的头一天晚上,妈妈让我烧水给姥姥洗洗头,洗洗脚,看着那双小脚,一代女人的悲哀。
度过八十一年的日日夜夜,小脚姥姥默默的地走完了悲哀的一生,留给她的只有年代赋予她的女人的使命,希望姥姥在天堂,可以和舅舅们团圆,衣食无忧,安详生活!
作者 第六采油厂 初彩霞
编辑 杨帆
责编 张靓
审核 张卫红 李艳艳